入不了他眼的东西自然不能送人。
重影落下,倪南才发觉周青山来了,她捧着上海青搜食谱呢,就那几样做法,总不能一个蔬菜还给炒出花来。
转过头,问他:“周青山,这个菜你很喜欢么?”
周青山往她手上看了一眼,他这个厨房开火的次数屈指可数,家里只请了阿姨搞卫生,做饭的阿姨是没有,他很少在家吃。
很多时候凌晨两三点才回来,吃几口面包喝杯牛奶,有点饱腹感就差不多了。
“一般,助理买的。”
菜是什么他都不清楚,谈什么喜欢。
倪南突然笑起来,“那我给你做其他的菜好不好。”
她能藏住什么小心思呢,什么也藏不住,周青山曲指剐蹭她的鼻梁,由上往下,十分亲昵的动作,话也亲昵。
“行,都听我们倪倪的。”
倪南心底暖流淌过,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快幸福死了,双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脸颊贴着胸膛,抱都是小心翼翼。
太不真实了。
时至今日,倪南仍然感觉像是做梦,做一场缱绻美梦,她终于当了一回女主角。
松了手,推着周青山的腰往外头走,他要帮忙打下手,倪南不让。
她怕周青山看见后,下不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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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烟机声音传到客厅,周青山坐沙发看了会书,没忍住又走到厨房去,烟雾弥漫,瞧不清里头。
周青山给助理发了短信。
找人来修油烟机。
倪南快被呛死了,川菜不好做,看视频看傻了,忘记锅里还有东西,底焦了,辣椒籽也没去丢下去,烟一起,呛死人。
再好的油烟机也败在她手里。
太丢人了,昨晚那么夸自己手艺,今天却是翻车要死。
大理石餐桌上三菜一汤,摆着有模有样,桌上花瓶插着一株绣球,采用正方形构图,拍起来是很有氛围感。
倪南站在餐桌边,手指勾着手指,等门口的周青山回来。
前面好尴尬。
厨房的门一打开,报警器就响了,不得不说这里的保安真的负责,没几分钟就过来了,倪南往外端菜,跟保安大眼瞪小眼。
周青山从楼上下来,接过她手里的菜,放到餐桌上,然后拉过她的手腕,把人按在椅上坐下,自己出去解释去了。
不知道她怎么解释的,反正倪南坐不住,他刚出去就站起来,眼神一直往外瞟。
住西山的人还有江津砚,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传他耳朵里去了,回回要笑一下。
又不是明里直说事件,拐着弯说,旁人就好奇心起来问个不停,他一口一个“周老板的人,不敢多说”,倪南在一边又尴尬又臊。
烟好久才散尽,门窗都开了。
周青山吃饭也是慢条斯理,夹了一筷鱼香肉丝,醋多了,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倪南坐在他的旁边,紧张死了,味道怎么样啊,她前面尝了一下,这个除了淀粉放多了,勾芡成坨,味道还算好吧。
倪南问他还好吗?
他眼里蕴着笑,喊倪南的名,说:“真是醋死了。”
倪南脑袋轰一下,莫名想到那晚的电话,怯意,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醋味,她真的醋,那么晚了,周青山跟陆曼还在外面。
她都还没有过……
抬眸看又不敢看,生怕那点小想法又被看破,手指抠着掌心,“啊”了一下,磕磕巴巴说可能不小心放多了。
她叫他吃其他的菜,辣椒夹生背面却黑,那瞬间只想立马遁地消失,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跟周青山说,这次真的意外。
下次,下次肯定不会这样。
当时周青山只是笑了笑,倪南以为他不会吃完的,他却都吃完了。
好给面子的。
饱足后,周青山带她参观了一下房子,推开书房,介绍里头还有个茶室,以后她可以在里面休息喝茶。
倪南心中窃喜,应好。
周青山家中也有青梅酒,他说是老宅送来的,老爷子酿的,还没开封,问倪南能不能喝,要不要小尝一口。
喝了点没醉,就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倪南说:“能喝啊。”
柜子里拿出透明杯,倒酒时,倪南问:“有没有冰块和乌龙茶啊?”
“小酒鬼啊,还挺懂。”
周青山停了动作,垂眸看她,勾起唇角,她是个给人意外惊喜的姑娘。
清冷外表,眼底清纯不谙世事,酒好像是跟她搭不上边的东西。
调酒用的乌龙茶家里没备,周青山打了个电话,有人送了来。
倪南坐吧台,只开了一圈小灯,落在吧台这的光很暗,她双手撑着脸颊,眉眼弯弯。
周青山衬衫领口松松垮垮,慵懒禁欲感,喉结规律上下滚动,冷白如玉的肌肤。
倪南咽了咽口水。
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夹起五六颗冰块放进杯子里,冰块碰撞清脆响,青梅酒跟乌龙茶混合,长勺搅动。
倪南终于明白高湫为什么会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