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了是吧?还是在消耗自己身体,你看你不熬夜,早点休息不就没这事了吗?”
倪南连连点头说是,老师又和她分享养生道, 不是多长的一段路, 倪南感觉走了好久。
采访完已经很晚,倪南晚饭都没赶上点吃,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店, 老师把写稿子任务交给她了, 有经验但也不是太多。
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门口有师傅往里搬东西, 她拉住一个问是不是找错门了?师傅说没有,因为东西贵重记得清楚。
家具全部换新,倪南进屋瞪大了眼,连忙拿手机给周青山打电话。
响了很久没接。
等师傅搬完,那边回来电话, 嗓音疲倦感袭来。
倪南突然就后悔打电话给他了, 他今天也好忙的, 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午饭晚饭都还是倪南强制定了,喊林途去拿。
“我没什么事,你今天过来吗?”
周青山捏了捏眉心,低软音从由听筒传来,闻声消散疲惫感,落地窗前城市高楼灯火透亮,忽然笑了笑:“过来,试验一下新床的结实度。”
倪南小声骂他一句,挂断电话。
出租房的配件肯定不是特别好,有一回俩人闹太狠,床竟然陷下去,尴尬死了,公寓隔音就那样,倪南生怕有人来投诉。
手背贴了贴脸,有些烫人,走路踢到组装零件,看了一眼捡起来放在一边。
拿吸尘器出来将地吸了一遍,搞完卫生洗水果摆在茶几,总觉得缺点什么仪式感,又去开一瓶酒。
灯光留一盏昏黄暗灯,点香薰蜡烛,氛围感十足。
一天没怎么刷手机,倪南坐在地毯上靠一个软绵抱枕,再抱一个苹果圈,下巴抵在红色苹果圈上,回了宿舍群的消息再去朋友圈刷。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刷一会儿就没意思了。
周青山进来看见昏暗氛围下,着白色睡裙一尊小菩萨,披发散肩,笑意在嘴角。
桌上燃香薰,云雾拂黛山,一抹黄昏点缀其间。
她于茫茫暮色回头。
“回来啦!”
老爷子今天给他打电话要他成个家,他对家概念其实模糊,敷衍了几句,老爷子对着一只流浪猫说:“你一只猫孤不孤单啊,要找个伴吧。哟,孤单啊,让爷爷看看公猫还是小母猫,公猫啊,爷爷给你找你媳妇,要好好疼人家啊。”
周青山都听笑了。
“不是说了明年带人回来给您看么?少操心我,多关心一下您自己的身体,长命百岁才能看到我成家。这回又是谁家的女儿?推了吧。”
“我跟猫说话,跟你说话吗?再说,明年带回来,明年人还跟不跟你在一起都不好说,过年带回来。”
老爷子催得紧,周青山这时候没办法把人带回去,过年也只说了一个尽量,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感觉倪南其实不一定会答应跟他回。
身上挂了个人,双腿死死夹住他,周青山托住她的臀往前走。
家的概念在这一刻具体化。
倪南枕靠在他的胸口嘟着嘴讲他败家,床坏了换个床就好了嘛,干嘛所有东西都换掉,多贵啊,到时候搬走真的好麻烦。
周青山听她说,眼里淡淡笑意,手指玩着她的发尾。
“不用搬走。”
“什么意思?”
倪南猛一下抬头看他。好随意一说,他买了这套房,倪南都瞪大眼惊讶了,买套房能说那么随意,就跟路边买了个水果一样。
晴王葡萄沁心甜,倪南刚张嘴就被塞进一颗晴王,她鼓动腮帮嚼,爆汁在内壁软肉。
好甜啊。
倪南念叨觉得好不划算,她也不是固定这份工作,以后突然换地方工作,这里不就空着了么,这套公寓那么贵……
说完后还瞪一眼周青山,又说难道以后她在哪工作,他就在哪买套房啊?
他还点了点头。
倪南终于懂宋文女士讲倪钟生花钱大手大脚的感觉了,她哼哼着学宋文女士的语气说:“钱不是钱啊?”
以前宋文女士就爱这么说倪钟生,倪钟生买东西不看价格不砍价就买,被宋文女士讲了好多次。
周青山就是笑,指尖剐蹭她的软脸,爱听她讲这些话。
新床没来得及试结不结实,头天两个人都累,抱着睡了很纯洁的觉,后来倪南又被派出去采访,直接不在京城。
倪南在电话里声音很小,采访太突然了,本来不是她的,原本定的人突然请假,只能派她顶上,周青山都不明白她哪来的歉意,就跟不明白她怎么总有怯意。
问她去哪,她说之前他们两个一起去过的古镇。
走前一天,高湫突然回京城,找到倪南来吐苦水,喝了很多酒,说话不过脑,街道人少,风凉,高湫拢了拢衣服,走路不稳,指着空气就在那说。
“简直恶心死了,我这么大没这么讨厌过一个女的,就我们这圈子,有个情人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些个情人也明白,肯定就是见不得光的,图个钱财就行了,讲什么真感情。狗屁感情,他们有个屁,你年轻,总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