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淮:「穆淮,你怎么了?」
他的气息,突然一下子沉下来。
车厢内除了傅音笙抽噎的哭泣声,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淮带着她下车:「回去睡吧。」
傅音笙站在大门口,看着穆淮:「你不走吗?」
「我一会儿就走。」穆淮将铁门关上,然后看着她走远。
傅音笙不知道穆淮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只要转身,就会看到穆淮站在原地,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
她的脚步终于顿住,忽而转身,快步朝穆淮跑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跟我一起回去。」
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穆淮西装的衣袖,因为力气很大,所以她的指尖都在泛白。
似乎怕一鬆手,穆淮就会消失了一样。
穆淮将她的手指握在手心,然后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一根一根的与她十指相扣:「别紧张,我去。」
傅音笙生怕穆淮拒绝,此时听着他的话,终于放鬆了许多。
没有在意他们此时的动作,多么的暧昧。
傅家是没有穆淮换洗衣服的。
傅音笙纠结的看着穆淮身上这套皱巴巴的西装,虽然什么破布麻袋穿在男人身上都跟走t台似的,但,总不能就让他裸/睡吧。
「今晚凑合一下,明天我让秘书送一套过来。」穆淮看着她纠结的小脸,自己倒是神色淡定的坐在她的梳粧檯前,修长的手指摸着她苦恼的小脸。
傅音笙才不是为了他舒服呢,她就是怕穆淮要是等会洗了澡,不穿衣服进被窝,万一对她摸着摸哪,又摸进去了怎么办。
这男人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
将穆淮推进浴室:「你先去洗澡,我找哥哥问问他哪里有没有。」
穆淮很难想像傅北弦知道他回国了,会不会直接打过来。
但看着自家老婆这副沉重的表情,便将到嘴的拒绝收了回去,在她心里,到底是多么不放心他……
穆淮想到了她没有失忆的时候,那个时候,晚上防备被夜袭的,貌似是他……
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没有珍惜老婆的热情,现在老婆非但不热情了不说,还天天防备着他。
关于夫妻运动,穆淮偶尔很想念当初老婆的热情主动。
凌晨四点。
傅音笙站在自家哥哥的门口,一脸纠结着要不要敲门进去。
还是直接偷摸着去他的衣帽间拿睡衣。
就在她站在门口小脸皱成一团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
吓得傅音笙尖叫出声。
刚张开嘴,下一秒,就被一双宛如艺术品的大手捂住:「不准叫。」
说话间,傅北弦已经捂着自家妹妹的嘴,将她拽进自己房中,冷不丁居高临下睨着她:「在我房间外面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哥……」傅音笙捂着被吓得狂跳的小心臟,「您这可真是……神出鬼没。」
傅北弦房间的灯很亮,书桌上的电脑还幽幽的发着光。
傅音笙仰头看着她哥哥还带着办公时候的银边眼镜,完全没有丝毫睡意的清透眸子,就知道,她哥根本没睡觉:「这么晚了,你还在熬夜,想猝死吗!」
「不熬夜怎么能欣赏到两隻野鸳鸯夜会。」傅北弦双手环臂,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一副三堂会审的清冷模样。
傅音笙被她哥怼的哑口无言:「什么野鸳鸯,我们是领过证的,正大光明的夫妻!」
傅北弦想到她现在的心理年龄,指骨敲着她的脑袋:「你才十八岁,领什么证,高中毕业证吗。」
傅音笙:「……」日,她哥真十年如一日的毒舌。
不过,人在屋檐下,她忍了!
傅音笙蹲在自家哥哥面前,把脑袋伸到他手掌下:「你想敲就随便敲,只要不敲疼了哥哥的手指就行。」
看着狗腿的妹妹,傅北弦突然浮现出,她十八岁之前。
无忧无虑,是他们傅家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妹变了呢,变得不爱跟他们家里人沟通,不爱跟家里人撒娇,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不是跟家里人商量,而是自己憋在心里。
傅北弦掌心贴着她蓬鬆的髮丝,清冷的语调难得染上了几分柔和:「行了,有什么事,说吧。」
听着哥哥柔和下来的语调,傅音笙眼底滑过一抹坏笑,就知道哥哥吃这套。
等到她抬眸的时候,已经恢復可怜巴巴的模样:「世上只有哥哥好,能不能给我套你没用过的睡衣?」
本来脸色柔和下来的傅北弦,立刻冷冽:「不能。」
就知道这个小混帐,不会这么突然示弱,还不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
他刚才忍住没有下去揍穆淮一顿,就是看在这个小混帐的面子上,当然,也怕吵醒爸妈,没法解释。
现在还让他给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