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花厅外便响起了如夫人尖利又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你是哪里来的莽夫?竟敢这样攀扯我,我可是镇国公府的如夫人,我亲姐姐怀上了龙嗣。”
宣一扬将银刀从武氏脸上移开,歪头一笑道:“这样的蠢妇,竟也被你们养的有胆子陷害我姐姐?”
武氏忙道不敢,又是保证往后再不会薄待宣一绮,又是承诺必会好好管教如夫人。
谁知宣一扬听了这话却暴怒而起,指着武氏痛骂道:“放你的屁,我姐姐那么良善的一个人,被你们这群下地狱的嚢货欺辱成什么样了?”说到后头,他的眼底俱是猩红一片。
武氏不敢答话,生怕下一瞬这小煞神便要取了她的性命。
而绫罗遍身的如夫人被那高大的男人锁着双臂推进了花厅,自她进了这镇国公府后,便还没有人敢对她这般无礼。
她又羞又窘,便怒骂了几句“下贱坯子”,扬首一瞧,却正好瞧见上首发髻散乱、涕泪满面的武氏,以及后方缩在角落里的贵妇小姐们。
最后则是缓缓出现在她眼前的鹤纹锦靴,而后是宣一扬泛着阴狠笑意的脸庞。
不知为何,被宣一扬似毒蛇的目光紧盯着,如夫人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可她到底是被镇国公世子宠惯了,下意识地便骂道:“你是哪里来的破落户,竟敢……”
宣一扬才不等她把话说完,上去就是两个狠戾的嘴巴子。
如夫人的脸颊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愈发愤怒,大声喝问道:“你可知我姐姐是谁?”
宣一扬又是扬手两个巴掌。
这一回如夫人却不敢再大声喝问宣一扬,便是她也瞧出了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过的,她只求助似地瞥向上首的武氏,可武氏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如夫人只得捂着渗出血的脸颊,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
宣一扬阴鸷的眸子一黯,冲着如夫人的双膝便踢了一脚。
剧痛袭来,如夫人跪倒在了地上,她如今是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今日索性我把你杀了,我再给你赔命吧。”宣一扬近乎癫狂地一笑。
如夫人吓得忍不住流下泪来,膝盖上的疼痛让她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下一瞬,宣一扬身后的高大男人将一个乌黑脏乱的布袋扔进了花厅内。
宣一扬上前揭开了那布袋,镇国公世子鼻青脸肿的面容以及明显过于弯曲的四肢缓缓出现在如夫人的面前。
宣一扬一脚踩在了那世子的胸膛上,对着如夫人和武氏说道:“我一条命,换你们这三条贱命,似乎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作者有话说:
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宣一扬也是被逼疯了。
宣国公府肯定会付出代价,不过有铁卷丹书保着不会丢命罢了。
五年的恶气一下子出了。
(打小如氏那里我自己写着也有些不舒服,可当时的宣一扬已经失去理智了,并且他对镇国公世子下手的程度要重上许多,几乎成废人了。)
成功和离
如夫人这一回是真真切切地被宣一扬话里的杀意吓得止不住身上的颤栗,她再无方才嚣张的气焰,只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即便是宣国公家的小公爷,杀人也要偿命。”
这话本是想震慑一下宣一扬,人活在世上总要有所忌惮,可却反而提醒了宣一扬——宣国公家虽大不如前,可总有开国元勋的底子在。
铁卷丹书可抵上自己的一条命。
宣一扬行事愈发肆意了起来,踩在镇国公世子张奇参胸膛上的力道便更重了几分,只见他提着银剑在张奇参颈间的脉搏处比划了几下,尖利的锋刃擦过他喉间的肌肤,几乎下一秒便要扎刺而入。
藏在角落里的庞氏等人皆是不敢拿正眼去看厅中央的这几号人,生怕多瞧了两眼,那小煞神便挖瞎了她们的眼。
瘫软在地的武氏瞧着地上不成人形的张奇参,一颗慈母心仿佛被人扔在油锅里滚了一遭一般。
她膝行着上前,跪在宣一扬脚边苦苦哀求道:“扬哥儿,他好歹是你的姐夫,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顾忌些你姐姐的颜面吧。”
她不提宣一绮便罢了,如今贸然提及不过是在火上浇油罢了。
宣一扬果真赤红了双眼,上前一步紧紧掐住了武氏的喉咙,眸子里一半是深切的恨意,一半是不加掩饰的伤心:“姐夫?就他这样的孬种也配做我姐夫?我姐姐嫁到你家五年,上至孝顺双亲下至善待妾室,可有半点做得不好的地方?他见一个爱一个也就算了,竟还捧出个恶毒的蠢妇来,那般折辱践踏我姐姐,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要你们断子绝孙。”
宣一扬说到“断子绝孙”四个字时已是咬牙切齿,滔天的恨意从唇舌间溢出,激得那如夫人忍着痛意跑上前来捶打了宣一扬掐住武氏的双手,并骂道:“你这个疯子。”
宣一扬愤而将如夫人一把推开,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