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葫芦巷里买了间三进的宅子送给东圆和冬吟。
冬吟成婚七日后,便梳了妇人头重又回了清月涧伺候,她如今面色极佳,整个人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妩媚之态。
红枣见了便笑着打趣她道:“东圆小哥定是把我们冬吟姐姐伺候的极好,这面色才会这般白里透红。”
其余丫鬟皆红着脸打趣冬吟,唯独秋桐垂下了眼帘,似是将眼内暗涌的情绪掩下。
春染从前便与秋桐关系最为和睦,见状则瞧瞧捏了一把秋桐的手,待无人时,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冬吟嫁得好你怎得也不贺喜她几声?”
秋桐掩去眸子里的伤心,顿了顿才道:“我不是见不得她好,只是触景伤情罢了。”
春染见状则问道:“触景伤心?这又是什么意思?”
秋桐被这一问便再也忍不住心内的哀伤,立时便哽咽出声道:“我嫁的那个,起先还待我极好,说什么也都是听得进去的,可这两年工夫一过,他便生了异心,再外头养起了娼妇。”
春染听后则蹙起了眉,心头霎时便涌起了一阵怒意,她道:“养娼妇?他可是靠着你是世子妃身边的丫鬟才得了如今为世子爷跑腿的差事。”
便是因此,秋桐才会这般伤心,道:“若不是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我怎么会忍他到今日?”
春染却道:“依我看,便是你离了他也能过的好,又何必要看在儿女的份上委曲求全,咱们倚靠着世子妃,又怎么会过的差?”
秋桐却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春染,你没有生养过,自然不明白我的为难。”
话已至此,春染便也不再苦劝,只与秋桐说起了今日的差事。
如今苏和静管起了家,自然不似从前那般悠闲,她身边的四个丫鬟也都忙着为她分忧,连带着秋桐也要时不时去一趟大厨房吩咐活计。
这般忙碌之下,苏和静便只能将给剩下三个丫鬟挑夫婿的责任交到了郑宣手上。
郑宣听后,却捏了捏苏和静的柔荑,说道:“你放心,若是我身边的小厮没有合适的,我便去瞧瞧父亲身边的人。”
苏和静见他应下,便放下了心。
三月里,苏和静管家理事的第二个月,因着头一日看账本看到了深夜,翌日又一大早起身去前院理事,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她方才从紫檀木太师椅上起身,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她便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眼前是发须雪白的章太医和一脸担忧的郑宣。
苏和静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便道:“我没事,许是前几日累到了。”
可郑宣高高蹙起的剑眉却未曾放下,苏和静愈发惊讶,只与章太医说道:“太医,我没事罢。”
章太医神色轻快地说道:“世子妃,您又有喜了。”
苏和静一怔,随即便明白了郑宣如此担忧的原因。
“谢过太医。”郑宣如此说道,心里不由得想到了苏和静生雀儿时那惊险的一幕,便开始责怪起了自己。
他该再小心些的。
章太医愈发觉得奇怪,怎得世子爷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垂头丧气地将自己送出郑国公府时,还忍不住小声询问自己,“太医,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男人再无子嗣?”
章太医听后大惊,脑补一串郑国公府内的爱恨情仇,只道:“世子爷您……是要?”
郑宣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掠过尴尬且羞恼的神色,“妇人生产太过惊险,内子身子素来不好,这等苦痛受一回就够了。”
章太医这才恍然大悟。
替身
章太医走后, 郑宣回了清月涧后,便忧心忡忡地与苏和静说道:“是我不好,又要让你再受一遭生产之苦。”
苏和静却只是莞尔一笑, 摩挲着自己肚子的动作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她笑道:“孩子都是上天赐下来的礼物, 你说对不起做什么?”
郑宣却只是摇摇头,心里盘算起了章太医方才说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若是那一剂寒药当真能让他再无生育能力, 于苏和静来说兴许也是件好事。
苏和静却不知晓他心里的小九九,只知道雀儿得了个弟弟或妹妹, 往后便不必孤零零地支撑长房了。
晚间之时,苏和静便派人去了大长公主府送信,只说她如今兴许是又怀上了身子, 那些管家理事的琐碎活计再做不得。
大长公主听得此话,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几乎要把私库里的奇珍异宝都赏赐给苏和静。
婆子和小厮们从大长公主府里搬了浩浩汤汤的一大车赏赐回了郑国公府, 路上遇见几个过路的行人, 便忍不住问了几句:“大晚上的,这是在做什么?”
那领车的婆子逢人便笑, 如今也是喜不自胜地说道:“咱们府上的世子妃又怀了身孕,这是大长公主赏下来的东西。”
那些过路之人纷纷咋舌, 便忍不住在背后偷偷议论道:“郑国公府的世子妃岂不是安平侯家的嫡长女?”
“正是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