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信,那我在反抗谁?难不成我活腻了在父亲面前找死?!”他紧攥她的手臂,步步逼问。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她抽噎摇头。
霍暻俊漠如深,他松开她,激情褪去,一池水浸冷两个人的身体。
“最后一次,你不想治你的病,也不愿信我,对么?”
等不到她的回答,少年落寞,抬手抹把脸,越过她迈上台阶,套好休闲服,拿毛巾擦头发离开浴室。
他关上门片刻,缇慕放声痛哭,环抱自己蹲坐在浴池边沿,肩颈没入池面,泪泽同水汽相融,直至眼前笼过白雾。
幼年种种令少女感情太过悲观,她怕被抛弃,索性将自己置身事外,就算对小先生好,也从不贪恋,不奢想和他有未来。
会死的,缇慕哭着将唇瓣咬出血腥味儿,血珠滴落,痛叫人清醒。
醒醒吧,再被厌弃,真的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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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伊洛瓦底江境内,中南部曼德勒,第二军区。
或许双胞胎存有共感,远在千里之外,霍曦左心房倏然揪紧,她能感受暻哥哥的心有不甘。
“曦曦,在看什么?怎么还不睡?”
二楼客厅,豪宅女主人一头短发干练,岁月并未消磨她的英姿和棱角。
霍曦从阳台回头,昏黄灯光中认出女人英姿,合掌歉声道:“穆阿姨,我来一趟,打扰您休息了。”
“少说见外的话,到这儿和家有什么区别。”穆阿姨亲和攥住晚辈的手,对自己女儿忍不住挑剔,“我闺女有你一半淑女,阿姨也不愁了。早说应该把小娅送你家待个一年半载,再养不好性子就放她沿江边去流浪。”
霍曦淡笑,“没事的,穆阿姨,小娅会听阿曜的话,她在学校很乖。”
“乖?”穆阿姨无奈摇头,“唉,她的成绩全靠小曜吊着一口气,我当妈的早放弃了,丢不起人。”
“您有时间可以去仰光,和我妈妈说说话。她真的很想您。”霍曦道。
穆阿姨闻言稍顿,意味深长,“孩子,我和你妈妈已经过了说走就走的年纪。”又释笑,“发视频,打电话也一样。过年过节两家人也能见面,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霍曦默然,她深晓母亲和穆阿姨出行的不易,除了父亲和察颂叔叔在场,她们很难单独离开家。
“听晚晚说,你爸爸不许你退婚,要你和梭沙订婚去拜山头?”长辈见姑娘颔首,替她忿言,“他年轻就喜欢封建残余那一套,二十年过去一点长进也没有,什么年代还包办婚姻?晚晚不会吵架,等过年我去和他吵。”
霍曦迭忙摇头,“不不,不怪我爸爸,穆阿姨,是我…”她敛眸,将错归于自身,“是我出尔反尔,当初考虑的太少。”
穆阿姨刚欲安慰,门廊传来军靴踏步声,年轻军官立在玄关,尊敬问好:“母亲,我来接曦曦离开。”
“大半夜了,梭沙,曦曦一个小姑娘经不起折腾。”穆阿姨攥着霍曦不放手。
“母亲,总司令命我们叁天之内必须回仰光。”
“你很着急,还安排人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天。说到底是为了保护她?还是怕曦曦反悔,我送她走?”
长辈问话有审讯功底,击得梭沙无所遁形,他杵在门口,保持缄默,目光锁在一旁姑娘身上。
霍曦避过他的注视,“我想和穆阿姨再多待一天,爸爸肯定会通融,不会怪罪。”
梭沙目不离她,“曦曦,大选时期,你的身份不宜在任何地方久留,仰光上议院会怀疑曼德勒推选的候选人和军方有染。”
她无力点头,“好,我知道了。”
“直升机二十分钟后发动,我在一号停机坪等。”
话落,梭沙向长辈稍躬腰,转身下楼。
一路,他挥手拒绝副官和士兵们跟随,独自迈入夜色,将自己置身于直升机尾翼的黑暗里。
啪啪啪——
男人抬手,几记巴掌发出重响,叁四个耳光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错了!
大错特错!
怎么能拿政治斗争压她,可自己没办法接受她的有意拖延,一次两次,难免夜长梦多。
等结婚就好了,他总有撑下去的话术,生米煮成熟饭,她再想去法国英国意大利,岂非她能说的算。
二十分钟,足够一场东南亚匆匆降至的雷暴雨。
电闪雷鸣,他冒着风雨,凝望停机坪来路,直到雨丝渐停,少女倩影靠近身前,一把伞撑在头顶。
“为什么不进机舱等?”霍曦撑高伞,说话同时军用直升机亮灯,她惊睁,男人脸上五指印触目惊心。
梭沙侧过脸,沉声道:“走吧。”
她伸手拉住他,掏出挎包内随身手帕,轻拭他面庞的水珠和伤痕,轻声问:“痛不痛?”
男人不知该作何反应,小心翼翼,生怕她的触碰转瞬即逝。
姑娘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