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他。

“救不了。”碧青空坦然地说，“被混沌镇天石镇着的存在，外人无法救，除非……”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除非什么？”

“除非，巫皇入魔，以魔神出世，毁掉混沌镇天石。”

姬透的眼睛变得黯淡，“巫皇入魔后……那他还是我的小师弟吗？”

她所求不多，只想保全她的小师弟。

碧青空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也让她明白，巫皇入魔后，神智将泯灭，变成彻彻底底的邪魔，不再是曾经的巫皇。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姬透又问，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子，哀求道，“碧青空，求你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低声下气地求着一个人。

碧青空觉得头疼，又想叹息，他看向混沌镇天石，发现那里的邪气越发的炽盛，心里也有几分担忧。

他咬了咬牙，“还有一个办法，祭者献祭……”

“如何献祭？”

“……”

看他没有说话，姬透有些明白，她踉跄地站起身，然后跌跌撞撞地朝着流虹扑过去。

“姬透！”碧青空叫了一声。

姬透没回头，坚定地走过去。

察觉到她的意图，姬长夜、魔帝皆大叫道：“阻止她！”

姬长夜脸上难得露出焦急之色，只是此时他无法摆脱巫皇，魔帝倒是想去阻止，被碧青空拦下来。

他怒道：“凤帝，你是何意？”

碧青空道：“本尊也不赞成让巫皇入魔，修仙界和仙界都赌不起！”

在众人的注目中，只能看到穿着一身血衣的女修，如同一只轻飘飘的纸鸢，飞进入那绚烂的流虹之中……

魔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姬透献祭自己，破开混沌镇天石，当即他便要出手。

他要在混沌镇天石被破解之时，让被镇着的巫皇厉引危尽快入魔，正好前面酝酿得已经差不多，只需要最后一步，就能让巫皇入魔。

可惜他虽然想得很好，却被碧青空阻止了。

姬长夜与上古巫皇大战，腾不出手，龙帝对上幽帝，原本无人阻止魔帝，魔帝负责加快巫皇入魔，炼造一尊举世无双的魔神。

哪知道竟然冒出一个凤帝。

凤帝到底是仙帝，虽然他觉醒的时间尚短，但和魔帝打个持平没问题。

在场的六位仙魔鬼神，皆已达到修仙界能承受的半步仙人的级别，一时间很难分出个胜负，只能彼此牵制。

魔帝心知，若是凤帝真要拦着，自己虽然不会输，但也不会赢。

“凤帝！”魔帝怫然不悦，“你真要阻止我等？”

碧青空手中持着一支凤凰翎羽，守在流虹前，说道：“本尊说过，修仙界和仙界赌不起，巫皇入魔乃下策。”

魔帝抓着数颗血混珠，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凤帝，你应知巫皇与祭者之间的羁绊，若祭者为了救出巫皇献祭，待巫皇重归，他定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最后说不定仍会选择入魔。”

说到这里，他不禁大笑出声，笑凤帝做了无用功。

其实不管祭者如何选择，巫皇入魔都是必然的。

若是祭者不选择献祭自己，巫皇便要入魔方能出；但祭者若是选择牺牲自己，巫皇虽出，只怕无法接受这个故果……

祭者就是牵制巫皇的劫，一旦祭者陨落，巫皇非死即疯。

混沌镇天石作为天地混沌初开之时，在混沌之中孕育的先天至宝，这世间很难有什么东西能打破它的封印镇压，就连仙人都不能。

饶是你有通天彻地之能，有无数天材地宝在手，在混沌镇天石前，皆是无用之功。

唯二的例外，便是巫皇入魔，祭者献祭。

在场的六位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比起直接让巫皇入魔破封印而出，祭者献祭的变数还是大了一些，姬长夜等人更希望，还是让巫皇在混沌镇天石内入魔。

姬长夜更喜欢稳妥之法。

果然，便见碧青空笑了笑，“祭者虽献祭，但到底变数极大，总比巫皇入魔要好得多。”